滕哈赫的第一场平局。

还是白卷平局。这可能就是这人做事彻底，既然要打平，何必再劳神进球被追平？BBC的《当日比赛》播了快60年，一直遵循“谁的比赛就先看谁”的原则。曼联和纽卡互交白卷，自然被安排在周日版的菁华节目最后。但在世纪之交，曼联和阿森纳几乎垄断了该节目的领衔出镜地位，搞得不少中小俱乐部的球迷很有意见：曼联是大俱乐部，但不代表大俱乐部的比赛每场都好看吧？媒体还特意做过专题，研究究竟哪几家俱乐部的集锦，在该节目中占据更靠前的播放时段。不仅是菁华片段，直播就更是严重倾向于曼联为首的富豪级俱乐部，同样让多数球迷怨声载道。甚至，版权方负责安排直播的人，都觉得讨好曼联太过。但管事的提醒他：你看看曼联直播的收视率！

那个年代，曼联就是流量符号。

现在？曼联是情怀党的符号。迎战纽卡，场面乏善可陈。纽卡本赛季的起步乃是10年来最佳，令人刮目相看。曼联打曼城，被灌了个6比3，上半时即以4球落后。纽卡打曼城，3比1领先至即将一小时。最近几轮，纽卡更是大比分“数落”对手，那分拼搏和斗志，看得中立球迷无不动容。这么一个擅长紧逼，如狼似虎的对手来访，以曼联啃奥莫尼亚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窘迫，还敢押宝曼联赢球的人，应该获颁“勇气兼想象力”勋章。

曼联最终没赢，哪怕直到最后一分钟仍有可能拿下3分敲响得胜鼓。可惜，拉什福德跃起一顶，皮球擦着立柱错误的一侧，飞出了底线。都说“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”。拉什福德大概率没怎么流汗练头球，跻身一队迄今，头球得分不超过一个巴掌。但凡练练，他都不至于这么好的机会抓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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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曼联全场最佳的得分机会。说最佳，因为卡塞米罗的传球展示了什么是脚法，什么是眼界，什么是意识。球从左边来，他不做调整，轻轻转动脚腕，外脚背打擦边球，将球搓起刚好落在拉什福德前额，也就是老雷德克纳普说的那种“我奶奶也能进”的机会。拉什福德辜负了卡塞米罗。但他刚刚在不到三天前对奥莫尼亚8次起脚不中，辜负了全队，这次只打丢了1个必进球，进步多了。

舍此，就是较早前拉什福德有个单刀，过了门将之后可以推空门，不算死角，比巴斯滕的欧洲杯决赛零角度凌空宽松多了。拉什福德怂了，选择了横传。弗雷德倒是赶到了，可偏偏是他赶到。这哥们开场两分钟就在禁区前囫囵打了一脚，皮球上了看台。也就是说，曼联在拉什福德上场后，才稍微有了点像样的攻势。

但也就是有了攻势。

前来捧场的7万多球迷，带走的不是比赛的记忆，而是弗格森赛前给C罗和德赫亚颁奖，嘉奖两位老臣子的成就（德赫亚曼联500场，C罗一周前录得俱乐部舞台第700球）。十年来，曼联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荣誉。但钱不能不挣，于是来来回回卖情怀。一会儿一个元老赛，一会儿一个经典回顾。这种事情做多了，也就说明眼下混得很不得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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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反，纽卡连情怀都卖不动，只能踏踏实实做好眼前。有全球最阔绰的金主撑腰，埃迪·豪说过上几年纽卡也能像曼联那样，你不会觉得他在吹牛。即使在眼前，纽卡也没吹牛。打平曼联，客场，还饶了曼联两个绝对主力：圣马克西曼和伊萨克。后者更是可能世界杯之后才复出。想象一下圣马克西曼如果状态满格出现在老特拉福德，会是怎样的破坏力？他会耍得达洛特和瓦拉内生活不能自理。威尔逊就够瓦拉内喝一壶的，那个点球没判，实在是鲍森给法国人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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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早就知道纽卡减员出征，媒体还是找到了炒作的卖点：曼联有个布鲁诺，纽卡也有个布鲁诺。一对比，曼联又落了下风。纽卡的布鲁诺从法甲里昂以4000万英镑登陆英超，一来就声称：“我是为了有一天帮助纽卡打欧冠来的。”当时颇有些圈内人对此嗤之以鼻。看看纽卡现在的势头，真别不把村长当干部。4个赛季以来，曼联的布鲁诺各项统计呈急剧下滑之势，过不了多久，他就会沦为马圭尔的看球好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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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圭尔为什么成为曼联求胜的累赘？因为不间断的比赛太多了。马圭尔因为过度使用导致状态全无，自信全无，不彻底休整可能就此报废。布鲁诺亦然，他在索尔斯克亚的第二个完整赛季已经出现疲态，《泰晤士报》特意在体育版头版给了一张他垂头丧气的大图，央求奥莱：给这人喘口气吧！

如果没有良好的身体保养，布鲁诺到不了C罗现在的年纪就得退役。即使C罗这种对自己“残暴”的球员，也不得不慨叹自己今非昔比。稍微给得不到位的球，他就追不上；给的机会不能一蹴而就，他会把火箭炮打成高射炮。但C罗不是一个自甘寂寞的人，发现对方后卫回传给门将波普，而波普纹丝不动，以为可以捡个便宜。他没看到（或者装作没看到），主裁判鲍森一直高居右臂，示意间接任意球。波普又不是傻瓜，明知道自己在禁区外，脚下有球，C罗在旁，要不是看清了鲍森的手势，怎么会露这么大个破绽给你？C罗因为和鲍森计较，吃了黄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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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能说C罗无理取闹，英超史上有过这类荒诞的判罚。2010年9月25日，安菲尔德，利物浦迎战桑德兰。客队后卫将球回给门将开任意球，托雷斯一步蹿上去掠走皮球横传库伊特，后者推进空门。主裁判阿特维尔判进球有效，桑德兰大怒。当时争吵的焦点是：这球是死球吗？托雷斯坚持后卫把皮球传给门将，就不再是死球。

本轮不存在争议，鲍森的胳膊就是证明。如果比赛精彩，曼联的表现可圈可点，何至于C罗盯着这个机会鸡鸣狗盗？何至于桑乔不停跳水？纽卡名宿希勒生气了，社媒点名痛骂桑乔：麻痹的你接着跳，没准最后会赏你一个（点球）！曼联抱了个鸭蛋，滕哈赫不是没有别的收获：至少他换人换对了（如果首发是拉什福德会怎样？），还有，卡塞米罗真是世界级。